鬼谷一派縱橫家在叱吒風雲縱橫捭闔後,為什麼就消失了

2022-01-05 23:26:02 字數 5004 閱讀 6640

1樓:小六子趣事

說起縱橫家,大家應該是並不陌生的,在春秋戰國時代,縱橫家的舞臺和應用市場都非常之大,尤其是在戰國時期,時代格局,國家的興衰成敗,幾乎都是圍繞著縱橫家提出的政策運轉的,而我們現在熟知的一些比較知名的政策,一些曾經攪動過戰國時代風雲的措施,幾乎也都出自於縱橫家之手。

比如說,曾盛極一時的「合縱連橫」就是有縱橫家蘇秦和張儀提出的,除此之外,還有范雎遠交近攻等等;這些措施在戰國時代都非常的實用,牽扯著諸侯國之間的邦交關係和利害關係,是同盟還是相互攻伐,大多也都以此為憑藉。由此可見,縱橫家在戰國時代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但讓人感到惋惜的是,縱橫家發展的迅速,衰敗也異常迅速,戰國時代結束之後,大一統的封建王朝成立,縱橫家也基本上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戰國時代裡,叱吒風雲的縱橫家卻神奇消失當然,他們也並非完全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當中,在歷朝歷代也都或多或少的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但都沒有很大程度的發展,甚至很多都不為人所知,那麼為什麼曾經叱吒風雲的縱橫家,在戰國時代結束之後就神奇的消失了呢?本篇文章重點分析一下這個問題,看一看,縱橫一派到底存在著哪些問題?為何只如曇花一現?

縱橫家以實際政治需求為出發點,沒有固定的主張其實縱橫家的核心主張很難確定,我們彷彿並不能給這一學派找到一個非常貼切的發展核心;像是諸子百家的其他各個學派則,都有自己的主流觀念,並且這個主流觀念是非常明顯,也是後世發展所賴以生存的。

儒家、墨家、道家、法家都有自己的明確主張

比如說儒家學派的仁義道德,孔子是主張仁義禮智信,主張仁政,主張克己復禮,主張有教無類、因材施教,這些都是「仁」的體現;而到了孟子的時候,也是在「仁」的基礎上進行發展,包括孟子所提出的王道政策也是仁政的一種體現。

墨家也非常明確,他們站在平民百姓的角度上進行思考,主張的是兼愛非攻,通俗來講就是一種無差別的愛,而墨家所提出的所有具體的治國措施,也都是圍繞著無差別的愛來進行計劃的。

道家主張的則是無為而治是一種天人合一的狀態,最適合一個國家休養生息;法家則主張用強硬而明確的規則來治理天下;這些觀念的依據都顯而易見,並且就如同一個圓心一般,所有主張都擁有著同一個核心。

但縱橫家卻不相同,他們沒有固定的政治主張,而是以實際的政治需求為出發點的。什麼叫作以實際的政治需求為出發點呢?就是說,他們不以自己的主張來遊說君主,而是以君主的實際需求來改善自己的謀劃,這是他們與其他各派最不相同的地方。

比如孟子在周遊列國時,為的就是將自己的仁政主張向整個天下推廣,孔子當時也是這麼做的,在孟子見梁惠王的時候就,是將自己的王道政策進行陳述,然後規劃了一番從百姓的養、生、喪、死等各個方面出發而創造出的理想社會。

墨家也是如此,而且墨家學派是一個非常注重行動的學派,曾經墨子在得知楚國要對宋國發動戰爭時,就徒步跋涉了十天十夜,用自己的學說對楚王進行遊說,最終阻止了這場戰爭。

張儀推「連橫」破除「合縱」為解除秦國壓力但縱橫家很少以自己的理念來遊說君主他們最為看重的是君主切實需要什麼。比如說張儀,張儀所處的年代裡,秦國的發展已經比較鼎盛了,但是,合縱政策的提出給秦國的發展帶去了巨大的壓力,而那時秦國也只經歷了秦孝公一代人的變法,還未能擁有以一敵六的實力,所以,秦惠文王當時迫切地需要一個政策來改善糟糕的外部環境,而張儀就很好地把控到這一點,所以連橫政策才能夠得以應用。

但能說連橫是張儀的核心觀念嗎?其實也不是,張儀曾經在魏國遊學過,也曾經遊歷楚國,但卻並沒有將這樣的觀念向魏國或者楚國的君主提出,而是在進入秦國之後才開始規劃,原因就是因為秦惠文王迫切地需要這樣的政策,需要連橫帶來的利益來破除合縱。

范雎推「遠交近攻」為秦國開疆拓土再說范雎,秦昭襄王時代,秦國基本已經確立了一家獨大的地位,當此之時,秦國需要的是對外開疆拓土,掠奪人口、土地、財富,所以范雎提出了遠交近攻,認為秦國可以與距離較遙遠的國家進行交好,與距離較近的國家採取攻伐,並對秦昭襄王說,實施這樣的政策,得一寸土地就是秦國的一寸,得一尺土地也就是秦國的一尺。由此可見,范雎就是建立在秦國需要對外擴張的政治需求之上的,無論利益大小,只要能獲得,對秦國至少沒有害處。

所以說,縱橫家沒有自己的核心主張,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圍繞著一個主流觀點或者理念來進行發展的,而是要立足於自身所侍奉的國家的實際政治需求,山東六國的政治需求在於抵抗秦國的進攻,所以蘇秦提出了合縱。

秦國在於破除合縱的壓力而取得進一步的發展,所以張儀奉獻了連橫;而秦昭襄王時代的秦國迫切的想要對外開疆拓土以拉開與山東六國的發展差距,所以范雎提出了遠交近攻,無論大小利益,秦國家可以謀求。如此,國家的實際需求得以實現,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就會越來越激烈,而爭鬥激烈,政治需求就會變得越來越多,縱橫家的舞臺也就會越來越寬廣。

縱橫家倚仗邦交策略的謀略和權術在戰國時代比較具有實際價值的,除了縱橫家之外還有法家,法家的政治主張在於內政方面的改革,也就是為國家明確治國的體系,明確階級的權利和義務,明確治理國家的方式,並且制定合適而且強硬的硬性法規,然後通過這樣的形式來規範和約束人們的行為,讓國家的內政發展變得有效,變得有序,這是從根本上改變一個國家發展的方式。

畢竟合理的治國形式可以進行傳承,也可以讓一個國家長久的變得安穩,這也是為什麼法家能夠為秦國創造巨大利益的原因。由此來看,一個良好的倚仗,一個良好的觀念輸出方式,是可以讓一個學派與一個國家的運轉相輔相成並且可以產生長遠的利益。

但縱橫家的倚仗卻值得人們深入推敲,它並不像法家一樣依靠改革,依靠內政和變法,而是依靠邦交的謀略和權術;這其實是一種比較虛無縹緲的手段,換句話說,並不是非常靠的住,又或者說這樣的形式對於縱橫家的個人才能非常依賴。

張儀欺楚,是縱橫家個人能力的體現比如說秦惠文王時代的秦國與楚國,當時的楚國是秦國東進道路上比較強大的阻礙,而又因為楚國與齊國的同盟關係,秦國也不敢輕舉妄動,這讓秦國進退兩難,但是,這樣的艱難讓張儀憑藉著出色的個人發揮解決了。

張儀憑藉著自己的口才成功地誘導楚懷王單方面破壞了與齊國的聯盟,他許諾楚懷王,如果楚國能夠與齊國斷交,那麼秦國將給予楚國六百里土地作為報酬,可是當楚懷王真正與齊國斷交之後,張儀卻翻臉不認賬。按理來講,楚懷王應該對張儀恨之入骨,但張儀卻如同沒事人一樣繼續出使楚國,這一去不僅沒有讓自己身陷囹圄,反而重新獲得了楚懷王的信任,甚至誘導楚懷王孤身入秦,這其實就是縱橫家個人能力的體現。

張儀沒有實施任何的變法措施,沒有在內政方面提供任何可供後代參考的改革,但是他依舊為國家謀取了巨大的利益,只不過變法改革的效果是長遠的,而張儀的所作所為也只能夠由他自己來完成,當他去世之後,他的神話和傳奇也就很難被複制了。所以,這對縱橫家本身的個人能力要求很高,而這樣的人自然不多,所以縱橫家本身的發展傳承也是一個很大問題。

縱橫家最適合春秋戰國時代當我們明確了縱橫家的主流行為方式,以及他們所依賴的東西之後,其實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縱橫家很難發展下去了。因為這樣的學派只有在有紛爭時候才有市場;他們靠著實現不同國家的政治需求來展現自身的價值。

而這樣的時代,在整個華夏古代歷史中也只有春秋戰國時代比較符合,因為諸侯爭霸,每一個國家雖然名義上要尊奉周天子為天下共主,但他們卻擁有著自己國家的自治權,每個國家的基礎政治制度、主流治國形式、國家的軍隊、經濟、行政等各個方面的發展都是這個國家自己說了算。

如此一來,自然會有國與國之間的發展差距,也自然會有錯綜複雜的利害糾紛,當此之時,誰能夠為一個國家謀取更大的利益,那麼誰就在這個國家擁有更高的地位,而因為這樣的發展現狀,各國也都需要縱橫家的存在。因而,縱橫家就是靠著實現政治需求穿梭在各國之間的。

大一統王朝建立後,縱橫家失去發展基礎可是在大一統的王朝建立之後,秦始皇推行的是郡縣制,哪怕是後來漢朝推行郡國並行制的時候,諸侯之間的自治權,也不如春秋戰國時代那麼大,如此一來,各國之間或者各大勢力之間沒有那麼複雜的糾紛,縱橫家又怎麼體現自己的價值呢?而且在一個王朝之內引起各方勢力的角逐可以稱得上是亂臣賊子了,所以他們本身就沒有了發展下去的基礎條件。

再者,當一個王朝建立之後,發展的主流已經從外部的國家紛爭變成了內政的改革,怎麼創造一個太平盛世,怎麼讓王朝的實力發展到鼎盛等問題,是大一統王朝率先要考慮的,而它們與其他外部勢力的糾葛也大多數是以戰爭的形式體現,不存在著統一不統一的問題,也不存在著過多的利害紛爭,不像戰國時代的諸侯國一樣是同一個天下共主治下的各路諸侯,有著統一的目標,也是同一個文化發源起來的不同勢力,所以其中的利害糾葛很深。

後世王朝中,再也沒有出現春秋戰國這樣時代後世的大一統王朝與少數民族之間的關係,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也就沒有了縱橫家的發展餘地;再加上縱橫家本身就是一個依靠邦交謀略,來體現自身價值和地位的學派,可是謀略在大一統王朝建立之後不再吃香,他們更多注重的是內政的修為,而且內政這一方面縱橫家完全沒有儒家法家這些學派來的現實和可靠,甚至於他們對於這一方面束手無策,所以自然也就失去了發展的條件。

但是,我們說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某些特定的歷史時期也是出現過諸侯爭霸的,比如說三國,比如說五代,甚至如同於秦朝末年的「楚漢爭霸」,也大體可以歸於這一類,所以在這些時候,縱橫家也是有發展市場的,但這些時代遠遠沒有春秋戰國時代來的複雜,利害糾葛沒有那麼大,縱橫家所體現出來的價值,也自然不如春秋戰國時代重要,所以他們有餘音卻沒能夠高速發展,也沒能東山再起。

結尾縱橫家之所以在後世無法發展,其原因是多方面的,與他們自己的主流觀念和學派的憑藉有關,依靠外部「邦交謀略」來實現實際政治需求的方式,決定了他們只能夠在利害紛爭非常複雜的年代才有用武之地,而這樣的年代就是春秋戰國時代,當這個時代結束之後就一去不復返了,隨之帶走的自然也是縱橫家的發展市場。

所以說,每個時代都有適用於每一個時代的發展形式,也有適用於每一個時代的思想主張,我們無法去評價諸子百家誰更有價值,更不能喜歡誰、就是誰;而是要根據真實的歷史發展情況來實際評判,就如同縱橫家一樣,雖然縱橫家在後世沒有發展舞臺,但戰國時代如果少了縱橫家的身影,那麼時代的發展恐怕就要緩慢許多,所以,對待諸子百家我們也需要客觀評判。